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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酒廠的場合(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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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酒廠的場合(50)

平田孝太郎死的非常輕而易舉, 死的非常簡單粗暴。

這很正常,雖然是政客,但對平田孝太郎本人來說,這不過只是一次平平無奇的拉票活動, 他不過是將秘書寫好的稿子用自己當了多年電視臺主播的經驗給聲情並茂地念出來而已, 實際上沒有人會在乎他的演講內容到底是什麽。

支持平田孝太郎的人, 大多數是因為他遠遠優越於其他大腹便便的競爭對手的顏值。至於內容……大家的演講聽起來都很不錯, 但充斥在演講稿裏的除了畫餅就是畫餅, 每個人之間都沒什麽差別。

有眾多擁護者、又沒有收到過警告信、死亡威脅之類的東西,除了必要的維持秩序以防止踩踏事故出現的警察之外,來保護平田孝太郎這個小小政客的保鏢並不算太多。

更何況, 狙擊哪裏是靠保鏢就能防住的?沒見前任總理大臣都被人當街放冷槍給打死了嗎?那平田孝太郎這麽容易就死了……也很正常吧。

平田孝太郎的身體在車上微微搖晃了一下,瞬間流逝的生命氣息無法再讓他支撐起身體來。他轟然向後倒下,身體在金屬質的車頂上砸出了巨大的響聲,眼睛中的焦距緩緩擴散,直勾勾地盯著澄澈的天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群喧嘩的聲音都寂靜了一瞬間, 只剩下喇叭裏循環播放的“為平田議員應援”的聲音。

數秒之後, 一聲尖利刺耳的尖叫聲響起, 才終於讓陷入凝滯的人群作出了反應,人群因為恐慌而開始四散奔逃。

來維持治安的警官試圖維護秩序、以免發生踩踏事故, 卻完全組織不了被恐懼占據頭腦的人群, 即使鳴槍警告也無濟於事,只會讓人群更加慌亂。

而當務之急除了維護人群的秩序之外,還有抓住那個膽敢在那麽多人眼皮子底下殺人的狙擊手——這是針對平田孝太郎的報覆?還是犯罪組織的恐怖襲擊?

僅有的幾個警官們瘋狂起來的人群裹挾著逆行,卻根本無法動彈, 只能隨波逐流,滿頭大汗地拿出對講機開始呼叫同事過來救場。

至於狙擊手……得了吧, 就他們現在這薄弱的警備力量,連人群都出不去,狙擊手這個時候大概已經將槍收好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抓人是抓不到的,只能等搜查一課和鑒識科的人過來確認彈道、作出推測後再去尋找狙擊點位……代代木公園附近的高樓大廈相當多,幾乎每一棟樓都能有可能作為狙擊點,一個一個去找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鹿見春名和降谷零的耳麥之中同時傳來琴酒和赤井秀一的身影。

“死了。”

“目標已經擊斃了。”

琴酒在耳麥之中冷冷地開口:“現在撤退。”

鹿見春名顯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個平田孝太郎就這麽死了嗎?”

“是啊。”降谷零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他死了。”

“我還以為會有我們出手的機會呢,沒想到這個議員的安保力量跟不存在一樣。”鹿見春名不爽地嘖了一聲,“我倆就是來看熱鬧的嗎?”

降谷零沒有和鹿見春名開玩笑的意思,他的語氣不鹹不淡:“看熱鬧才說明任務一切順利,不需要我們出手,就更加減少一分暴露的可能……這可不是黑道游戲。”

離諸伏景光暴露臥底事發時已經過去了兩年多的時間,幾乎刻骨銘心的仇恨從最開始的時候慢慢平歇了一點,憎恨鹿見春名的同時他也在憎恨自己,對鹿見春名的那種極端的、不講道理的排斥在這種痛苦扭曲的情感中變鈍了很多,至少不像一開始一樣格外尖銳。

雖然降谷零在後來兩年的調查之中已經搞清楚了一些兩年前的事——諸伏景光身份暴露的證據早在告死鳥懷疑之前就已經掌握在了他的頂頭上司朗姆的手中。

鹿見春名不是根源,但他是引子,是導致炸彈爆炸的一點不起眼的火星……即使明白這件事不管有沒有鹿見春名的參與都會發生,降谷零還是忍不住在對鹿見春名說話時帶上了一點刺。

而鹿見春名立刻就察覺到了降谷零的語氣之中隱藏的不虞。

“波本,”鹿見春名偏了偏頭,金色的眼睛之中倒映出降谷零灰藍的眼睛,他似笑非笑,“我怎麽覺得你好像看我不順眼?”

“是嗎,”降谷零並不打算承認這一點,“是你的錯覺吧?我只是很普通地在回答你的問題而已。”

鹿見春名凝視他很久,才冷不丁地開口:“因為蘇格蘭?”

降谷零的手指驟然僵硬,在反應過來鹿見春名話中的含義之後,他的指尖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緩緩收攏。多年臥底的生涯讓降谷零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破綻來,他好像已經忘了蘇格蘭這個人一樣,露出了皺眉疑惑的表情。

“……蘇格蘭?”他沈吟,隨後才露出恍然的神色,“哦,你是說兩年前的那個叛徒。為什麽你會突然提到他?怎麽,這個公安臥底還有什麽問題嗎?”

降谷零臉上流露出來的疑惑和驚訝的神情不像是偽裝,至少鹿見春名看不出什麽不對經來——要不是他清楚地知道降谷零的的確確就是個日本公安,八成是要被騙過去的。

這演技,組織之內除了貝爾摩德,無人能比。

作為已經從良的前犯罪集團成員、現公安協助人,鹿見春名任由降谷零演戲,沒有要揭穿他的想法。

他大概能明白降谷零這話裏帶刺是為了什麽——在降谷零看來,他害諸伏景光暴露被殺,當然是會被遷怒的。

既然諸伏景光本人都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告訴降谷零真相,鹿見春名就更沒有必要告訴他了。

針對和遷怒又怎麽樣呢?只要不放在心上就完全不是問題,除了特定的幾個人之外,鹿見春名向來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

他點了點頭:“我隨口問問而已,你不用太緊張。”

“我沒有緊張,你不用這麽隨意揣測我,難不成作為琴酒的搭檔,你的疑心病也和他一樣重到病入膏肓了吧?”降谷零壓抑著怒氣。

“你知道我是琴酒的搭檔還跟我說他壞話?”鹿見春名笑了。

“無所謂,”降谷零並不害怕鹿見春名的威脅,對他回憶笑容,“你要去說嗎?”

本質上來說,隸屬情報組的降谷零實際上的直屬上司是朗姆,朗姆和可以說是鐵桿保皇黨的琴酒是兩個派系,除非降谷零直接對琴酒騎臉開大嘲諷,否則琴酒一般也不會對他怎麽樣……頂多拿槍口對準他懷疑他是老鼠而已。

“我對內鬥沒什麽興趣。”和降谷零對視了一會兒,鹿見春名才興致缺缺地移開了目光,“走吧,任務不是完成了嗎?現在留在代代木公園太顯眼了。”

因為槍擊案,代代木公園之中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不管是普通的游客還是來應援的粉絲,所有人都在狙擊槍的威脅之下四散奔逃,沒人敢在這種情況下仍然待在視野開闊的公園內。

況且大家都跑了,就他們倆不跑委實很可疑。

人流湧來,鹿見春名和降谷零從善如流地融入人群之中,假裝只是路過這裏的普通市民,跟隨著恐慌的路人們一起離開了代代木公園。

任務完成,但後續還沒有完成,見面的地方還是之前開短會的酒吧。

降谷零的馬自達停在公園旁的停車場內,但這次坐在駕駛座上的不是降谷零——鹿見春名先一步拉開車門坐了上去,降谷零只能屈居副駕駛。

他有點膽戰心驚:“你不是沒駕照嗎?”

“我確實沒有,”鹿見春名奇怪地瞟了一眼降谷零,“但誰說沒有駕照就不會開車了?”

鹿見春名會開車——但也確實沒有駕照,不管是在這個世界還是曾經有亞人存在的那個世界,鹿見春名都沒有拿到過駕照。年齡是一個問題,但不只是年齡,他是被通緝的亞人,全日本不會有任何地區的車管所會給他發駕駛證的。

而在逃亡中,開車顯然是一項必備技能。

大多數人不敢自學開車大多是因為怕出車禍丟了命,但對鹿見春名來說這不是問題,只要死的次數夠多,區區開車怎麽可能學不會?

——但這也導致他的開車技術相當的……狂野。

至少坐在副駕駛上的降谷零已經感受到了。

他沒想到會有人開起車來比他更加不要命,馬自達一路都卡著沒有超速的極限在不停地超車,甚至敢在十字路口玩漂移,引起馬路上的一片罵聲。

天殺的,這開車技術到底是誰教的?我要報警抓你!

降谷零頭昏腦漲地想,萩原研二你看看你幹的好事!我要是因為車禍殉職了一定會半夜站你床頭的!

等馬自達一路飆到酒吧門口的時候,降谷零已經面帶菜色了,他甚至開始懷疑鹿見春名是不是因為剛剛被他針對了,所以在光明正大地對他進行報覆。

他扶著車門走下來,站在一邊緩了一會兒,讓跳躍急速的心臟緩緩平靜下來,期間鹿見春名還拍了拍他的車,大加讚賞:“波本,你的車確實不錯。”

廢話,降谷零想,他一半的活動經費都用來修車了,期間不知道給馬自達改裝了幾次,這還能不好嗎?

但他沒把這話說出口,以免鹿見春名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他們兩人走進酒吧時,琴酒和赤井秀一已經坐在了酒吧內,靠墻的位置上擺放著兩個樂器包——毫無疑問,那裏面裝著的是剛才用來殺死平田孝太郎的兩把狙擊槍。

“太慢了。”琴酒只給了一個眼神,語氣不鹹不淡。

鹿見春名:“再快就要被條子抓緊警局吊銷駕照了。”

降谷零心說你哪來的駕照?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怎麽吊銷?

他開口:“平田孝太郎確認死亡,我猜這件事很快就會在推特上被爆出來,接下來的準備……”

他對琴酒露出一個征詢的眼神。

“等熱度達到最高的時候,”琴酒抽出了一根煙,點燃了後咬在齒間,煙霧彌漫開來,“讓那幾家媒體把醜聞披露出來。”

“平田孝太郎和他所在的政黨大概要身敗名裂了吧,”赤井秀一淡淡地說,“英俊清廉的政治家被當街暗殺……最後卻發現光鮮皮囊下的全是膿水腐肉,演講時的每一句話都是謊言,被欺騙的民眾應該會極度地址這個政黨,那些人的仕途到此為止了。”

琴酒冷笑了一聲:“這就是跟組織作對的下場。”

“我會盯住輿論的。”降谷零看向琴酒,“接下來呢?”

“還會有反撲的,等他們最後掙紮一下,”琴酒的聲音中夾雜著森寒,“——再徹底殺死。”

他將煙按在透明的煙灰缸之中用力地碾磨了兩下,那一點燃燒著的星火緩緩熄滅了。

琴酒站了起來,朝鹿見春名擡了擡下巴:“走吧。”

鹿見春名楞了一下,跟上了琴酒的腳步,直到兩人走出酒吧,鹿見春名才開口:“幹什麽?”

“去研究所,”琴酒,“采樣。”

琴酒言簡意賅,沒有多跟鹿見春名解釋些什麽。他並不是負責研究所的,對研究相關的事情更是一點不懂,只是單純地在配合宮野志保的研究需求而已。

……

抵達研究所時,時間已經趨近於傍晚。

但實驗和采樣都沒有馬上開始,鹿見春名坐在宮野志保的辦公室裏,無聊地靠在沙發上打游戲。

“今天你們是缺人手嗎?還是設備壞了?”他一邊打游戲一邊問,“早點結束我好早點走人啊。”

“不是人手,設備也沒問題。”宮野志保低頭用筆在草稿紙上寫些什麽,“是研究所內用的內網系統出了一點問題……似乎是在更新系統,暫時故障了。”

自從兩年前科技公司的社長金森正樹背叛之後,研究所內就下線了世界樹系統,改用了不能連接到外部網絡的系統,除非有專門的密鑰,否則甚至無法從系統中將文件和數據拷貝出來。

“什麽時候能修好?”

手機屏幕中打出了“WIN”的勝利標識,鹿見春名嘆了口氣,放下了手機。

宮野志保張口想要回答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五官明艷、踩著高跟鞋的金發美人走了進來,擡手輕輕撩了一下卷曲的金發。她坐在室內的單人沙發上,連體的皮衣與身體的曲線無比貼合,勾勒出分外惑人的輪廓。

金發美人輕輕將雙腿交疊在一起,她擡手撐在下頜上,掀起眼皮,用那雙淺碧色的眼睛看向宮野志保。

“那位先生讓我來拿一些文件。”貝爾摩德手中捏著一個銀色的金屬質U盤,她捏著掛鏈,U盤輕輕晃蕩了兩下,才被她拋給了宮野志保。

宮野志保準確地接過了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的U盤,“我知道了。”

她沒有再說多餘的話,將U盤拔開,插入到電腦之中。

宮野志保很敏感——從小就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大多數都相當敏銳,十分擅於察言觀色,雖然有姐姐願意保護她,但宮野志保自小便被組織看中培養、生活在充斥著各種犯罪者環境中,她不可避免地要學會保護自己。

貝爾摩德向來不掩飾自己對宮野志保的厭惡和針對,宮野志保也從不自討沒趣,雖然她不爽貝爾摩德的態度,但也沒有必要浪費自己的時間和她吵架,所以她在不得不面對貝爾摩德的時候都是能少說話則少開口。

貝爾摩德就更沒有要和宮野志保閑聊些什麽的想法了。

她不喜歡研究所,不喜歡銀色子彈,更討厭宮野夫婦、以及繼承他們的衣缽開始繼續研究的宮野志保。

但她對鹿見春名倒是沒什麽很大的意見。

在貝爾摩德看來,鹿見春名和自己在某種程度上屬於同類——大家都是組織的小白鼠,雖然在其他人看來她才是那位先生真正的親信、組織裏地位更加特殊的幹部……但大家都是實驗體,誰更受歡迎有什麽區別嗎?

至少貝爾摩德並不想讓自己那麽受歡迎,在她之後吃下銀色子彈的鹿見春名則是那個毫無疑問的、被研究員們歡迎的人。

“實驗辛苦嗎?”貝爾摩德饒有興味地看向鹿見春名。

“……除了有點煩人、影響了我的游戲時間和休息時間之外,也沒什麽特別辛苦的。”鹿見春名頓了頓才回答。

“下次不想來也可以翹班,偶爾一次兩次也沒什麽關系,你有特權——不用完全配合這些穿著白大褂的蠢貨。”貝爾摩德笑意吟吟,無關明艷而秾麗的臉上浮現出嘲諷的意味來,“之後的行動,說不定我們會合作呢,提前熟悉一下也沒什麽不好吧?”

她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合作?”

鹿見春名微微瞇起了眼睛。

什麽意思?之後?之後他們會有什麽合作?……貝爾摩德是在對他暗示什麽嗎?

可貝爾摩德似乎沒有要再透露些什麽意思了,輕輕巧巧地帶過了話題:“我只是猜測而已。你很喜歡打游戲?可惜我的操作不怎麽樣,否則也可以用游戲來消磨時間了。”

“我以為像你這樣的國際影星是沒什麽空玩游戲的。”鹿見春名不鹹不淡地開口。

貝爾摩德不只是國際知名的好萊塢女星,暗地裏還是組織的成員,這樣雙面的身份幾乎讓她沒什麽私人時間。

“確實有點難。”貝爾摩德攤了一下手,“如果真的能實現全息游戲就好了,可以一邊睡覺一邊娛樂。”

鹿見春名低下了頭,隨口說:“那種技術現在還達不到吧?”

“誰知道呢。”貝爾摩德輕輕笑了一下。

宮野志保正在從電腦之中將文件拷貝出來。

因為系統原因不明的故障,她只能手動操作,好在貝爾摩德給她的U盤裏本身就裝載了密鑰程序,在通過系統授權之後,她打開了U盤裏列出來的文件列表。

那都是貝爾摩德要帶走的資料——宮野志保現在才明白為什麽要來找她,那些文件裏有一大部分都是和鹿見春名有關的資料,整個研究所裏只有她才有權限查看這些保存下來的資料。

……但貝爾摩德要這些資料幹什麽?她並不是研究員啊。

雖然心中有疑慮,但這是那位先生讓貝爾摩德做的事情,宮野志保沒有理由、有不應該對此質疑。

所以她只是詫異地看了一眼貝爾摩德,隨後就收回了視線。

文件裏的資料並不算特別多,電腦屏幕上顯示的綠色進度條從98%跳到了100%,隨後立刻彈出了一個“傳輸完成”的提示窗。

宮野志保拔出了銀色的U盤,將之丟進了貝爾摩德的懷裏。

“你要的資料已經放進去了。”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顯——該辦的事情辦完了,你是不是該走了?

貝爾摩德也沒有興趣要在她討厭的研究所之中多待,這個地方只會讓她想起十分不美好的回憶,於是十分幹脆地站了起來。

在拉開門走出去時,她停頓了一下腳步,偏頭看向鹿見春名,被染成深紅的唇勾起一點弧度來。

“下次見了。”

高跟鞋踩著地面的聲音逐漸遠去。

鹿見春名心中微微一動——他知道貝爾摩德的那句話是對她說的,而她顯然別有意圖。

他動了動手指,濃厚的黑色粒子從他的身體之中湧現出來,迅速在空中構成一個高大的黑色人形。

藏太順從他的心意,立刻就追上了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的車停在研究所的地下負一層,她踩著高跟鞋走進地下停車場之中,拉開跑車的車門,坐了進去。但她沒有急著將車啟動,而是拿出了手機,撥出了幾個號碼。

按下號碼的鍵盤音滴滴答答地響了起來,貝爾摩德卻完全沒有發覺後座上多了一個人——或許不應該稱之為人,藏太只是擁有與人類相似的外形而已。

貝爾摩德撥出的那個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對面傳出來的是一個顯得有些疲憊的男聲,在通話之中顯得有些的扭曲。

“餵?請問有什麽事嗎?”

“古賀博士,”美艷的女郎輕輕笑了一下,輕柔的嗓音之中暗含著森然的殺機,“已經很久了,你還沒有考慮好嗎?”

對面的人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些什麽,原本顯得有些疲憊的聲線立刻緊張起來,即使隔著手機在通話,鹿見春名也能聽出他顫抖聲音中的恐懼。

古賀博士克制不住地拔高了聲調。

“——我的技術,絕對不是用來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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